老人說,放得下喜歡的東西,才叫成長。
——題記
柔柔的雨絲飄落在操場的大地上,一滴滴的掛在人們的發(fā)尖,光輕輕地穿過那晶瑩的身軀,折射出點點時間的痕跡……
“砰砰砰,開門!快點給我起床了!”憤怒的吼聲總是伴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溜進房間,周末,用那樣喧鬧。在這喧鬧中我揉了揉眼睛,從被窩里摸出昨日不知何時放下的手機,哦,又或許是今晨才放下的罷。
接著便是手機與飯桌的兩點一線。
在書桌上躺了許久的作業(yè),可憐巴巴地望著我。它們曾經(jīng)也是我的寶貝啊,時刻被我捧在手心,直到我迎來了人生史上的第一部手機,它們開始淡出我的視線。它們怯怯地躲在書桌上,眼角還掛著淚花,那朵朵淚花掛在我的心頭,反射著我上一秒還因?qū)懖黄鹱鳂I(yè)而哭泣下一秒?yún)s又抱著手機哈哈大笑的瘋癲模樣。
筆直的塑膠跑道向前延伸著,跑道上淌著幾個大小不一的水泊,水泊中倒映出些許近日的影子……
寒夜的風透過沒有關(guān)緊的窗戶,穿了進來,在我的身旁拂過,我不由得打了個冷顫。摁開手表:此時已是一點半。
我熄了燈,手里的小說以被我寶貝似的放進了書包里,側(cè)過身子,卻發(fā)現(xiàn)室友的燈還亮著,我揉了揉自高中以來視力急劇下降的眼,朝那微弱的燈光望去,心里猛的咯噔一聲:“不是吧,她居然在做我最不喜歡的數(shù)學!”緊接著是一陣沉默。
沉默呵,沉默呵,不在沉默中學習,就在沉默中睡去。顯然我是后者。
宿舍的天花板很白,六點半的鬧鐘響起時,我費勁地睜開了眼,那白的反光的天花板似是一灘洪水,欲將我吞噬。接著又是一陣沉默。
七點,我被刷牙和水流嘩嘩的聲音吵醒。那溢散在空氣中的水珠透過我的皮膚,滲進了心房。它和心底的淚珠交雜在一起,在我的心底,引來了一場洪水,洪水沖刷出了許多舊物——宿舍床頭貼得整整齊齊的知識點,角落里寫得滿滿當當的草稿本,翻得皺皺的數(shù)學書……
什么,數(shù)學?哦,對哦,以前數(shù)學可是我最中意的學科呢,可現(xiàn)在,是怎么了呢,叫最基礎(chǔ)的題,我都算不出了。
轉(zhuǎn)過身去,那本扔在安睡中的小說很是搶鏡,被隨意壓在書包底下的字跡潦草的作業(yè)皺起了一邊的角,像是個生氣的娃娃,向我控訴。心底似是壓了一塊鐵,重重的難受極了,卻又說不出話來,我只好呆呆地望著天花板,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從心底冒了出來。
“你該努力了……”
校園已迎來了冬天,樹葉們離開了大樹,毅然的擁向了大地的懷抱,可它們卻被行人痛苦的踩扁;手機和小說擁我入懷,我卻被學習給打擊。
冬日的風打在臉上冷極了,那星星點點的疼痛在血液里穿來穿去,我下意識的裹了裹夾襖,那些虛假的思想在寒風中顯露無疑,他們被風侵蝕著,心底傳來灼燒的刺痛。
是啊,放得下喜歡的東西才叫成長,幼稚了這么多久,我也該成長了。心底的洪水也被烈日烤干了,僅留下一片廣闊的草原。